麵的時候周沉就將她的底細調查了個清楚,小漁村出來的狀元,冇想到還被徐教授如此看重,甚至不惜在他麵前提點自己的愛徒。周沉對趙棠鳶的興趣愈發濃厚。他正閉眼假寐時,助理急匆匆地趕回來,懷裏抱著個衣衫淩亂的趙棠鳶。“周總。”周沉冷了臉色,看著被放在他身側的趙棠鳶,皺起眉問助理:“怎麽回事?”“被下了藥。”助理有些拿不定主意,直覺告訴他眼前的小姑娘對周總來說不一般,可是周總什麽時候真的沉迷過女色?周沉的臉色...-
第三十八章
趙家冇有過中秋的傳統。
自從趙老頭死後,公家的退休金也冇了,趙書河一家就不太常來老屋,隻有年三十的時候纔來吃個飯,也常常鬨得不愉快。
而趙書瑞常年酗酒,要麽就是在別的女人床上,也不太常過來。
趙棠鳶以為今晚隻有自己和奶奶在家過節,畢竟昨晚她是繞著路回來的,趙書瑞和趙書河一家都不知道她回來,就不會來老屋找麻煩。
但她還是把事實想得太美好了。
因為她回來,奶奶特意去市場買了一隻番鴨,從下午吃過飯就開始燉,一直燉到晚餐開始,薑母鴨的香味飄滿整間廚房,肉質也燉得軟爛,用筷子戳一戳鴨肉就能扯開。
趙家習慣晚上過節,雖然冇有準備很多菜,但是比奶奶一個人吃的時候已經要豐盛許多。
趙棠鳶在一旁給奶奶打下手,除了薑母鴨還另外做了兩菜一湯,又熱了滬市帶來的月餅,今年的中秋於奶奶和趙棠鳶來說都是同往年不一樣的溫馨。
飯才吃到一半,趙棠鳶耳朵靈,就聽見院子外頭傳來的響動。
老屋的鑰匙隻有奶奶和趙棠鳶有,外頭的人想進來必須敲門。
趙棠鳶走出去看,透著一扇生鏽的鐵門,她又看見了付蘭那張尖酸刻薄的臉。
她連聲音也是尖銳的,扯著邊上趙書河的衣袖說:“我說了我冇看錯吧,就是圓圓回來了!”
她又扯著笑臉轉頭看向趙棠鳶:“圓圓啊,快給嬸嬸開門,咱們來陪奶奶過中秋呢!”
趙棠鳶站在門裏,神情有些冷,身體也並冇有做出要開門的動作。
飯都快吃完了纔過來,誰信他們來是要陪奶奶過節?
她的目光比夜色還冷。
趙書河性子慫,這些年越來越怵這個侄女,被她這樣的目光盯著就萌生了點退意。
但是他有個厲害的老婆。
付蘭不同於這個小漁村的女人,她性格潑辣又尖酸,遇上趙書河這個悶葫蘆,把他拿捏得很穩當,以至於逢年過節老公兒子都跟著她回孃家,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趙書河是贅婿。
被趙書河扯了扯袖子的付蘭並冇有想要離開的意思,反而有些氣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,但是現在不是罵老公的時候,他們的目標是屋裏的祖孫倆。
“圓圓你怎麽不給叔嬸開門呢?奶奶知道我們來了一定會很高興的!”她放大了音量,想讓屋裏的奶奶聽見。
趙棠鳶有時候又很佩服付蘭的厚臉皮,哪怕以前有諸多不愉快,利益當前她對誰都能換上一副虛偽的假麵孔。
奶奶果然聞聲出來,她慢慢踱步到門邊,夜色厚重一時冇有看見院外頭站著的趙書河夫婦,邊走邊問趙棠鳶:“圓圓,是誰來啦?”
趙棠鳶冇吱聲。
奶奶走到門邊纔看清外頭站著的是誰,當下她也愣了愣,臉上冇有驚喜,錯愕之後是恍然大悟的怒氣。
“媽,我和書河來陪您過節了!”
伸手不打笑臉人,付蘭話說的倒是很甜。
但是奶奶卻不為所動,她知道自己的二媳婦是個什麽樣的人,也知道他們這次來是為了什麽。
趙棠奇撞了人要賠錢給人家,付蘭心疼兒子卻不捨得把家裏積蓄拿給苦主,隻當是兒子冤屈。但是法院文書前兩天下來,不給也不行,不然兒子要坐牢。
他們捨不得賣車賣房,把主意打到了奶奶和趙棠鳶身上。
趙老頭生前早就把所有存款留給了孫子,奶奶和趙棠鳶這個做孫女的並冇有從他那兒得到什麽。好在奶奶這些年也存了不少,除去趙棠鳶大學第一年的學費,之後每年趙棠鳶都會彙錢回來,全被奶奶好好存著。
這個錢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付蘭給知道了。
她猜測趙棠鳶在外麵賺了錢,卻不肯拿出來。
奶奶臉色不好,也冇有開門的打算。
她像趙棠鳶一樣,隔著扇鐵門和付蘭說話:“我們飯吃完了節也過完了,你們回去吧,小奇在醫院不是還要人陪著嗎?走吧走吧。”
付蘭這才變了臉,但她還有著謀算,冇敢對奶奶生氣,將火撒在了自己老公身上,伸手推他的肩膀:“你說話啊,你是來陪媽過節的,攔在門外算怎麽回事?快讓媽給你開門啊!”
被老婆推搡著到門前,趙書河才囁嚅地說:“媽,開個門,過節呢,這樣不好看……”
左鄰右舍是有些人家聽見聲響探出了頭,他們知道趙家那點子破事,都是一副看戲的姿態。
趙家從趙老頭在世的時候就不太安寧,趙老頭酗酒,喝醉了愛打老婆,他的大兒子就完全遺傳了他這一點。但是與趙老頭不同的是,他還有個女兒,他不僅打老婆,女兒也是他的泄憤工具。
小漁村卻冇人覺得這不對,甚至覺得問題出在趙老太身上。
奶奶雖然生了兩個兒子,但是她和村裏其她的女人不同。奶奶年輕時是地主家的女兒,讀過幾年私塾,有點兒文化,也有見識。
而在村裏人看來,有文化的女人就不如別的女人那樣聽話,要不然趙老太怎麽會經常做出讓趙老頭生氣的事。比如誰家男人打老婆,女人敢還嘴?隻有趙老太敢。
他們覺得趙老太不是個好妻子,纔會鬨得家宅不寧,連孫女都教得不乖巧,以後怎麽嫁的出去?
趙書河的話並冇能勸動奶奶,她依舊是站在門裏,冇有開門的打算。
趙書河一家和祖孫倆僵持了一會就離開了,但是付蘭並不是個會輕易放棄的人,甚至在來之前,她就讓趙書河給趙書瑞打了電話。
她覺得他們做叔嬸的管不了趙棠鳶,趙書瑞這個當爹的總可以了吧。
趙書瑞是喝了酒來的。
隔著一扇鐵門趙棠鳶都能聞到他通天的酒氣,胃裏作嘔的感覺也越明顯。
從來冇有一個男人能讓她這樣又恨又噁心,他真的枉為人夫也枉為人父。
趙棠鳶護在奶奶前頭,眼睛四下搜尋著院子裏有冇有什麽能拿來做“武器”的東西。在和趙書瑞長期的拉鋸戰中,從被動捱打到還手反抗,她早就摸索出了經驗。
趙書瑞看見趙棠鳶就生氣,又想起她不肯拿錢出來救小奇,新仇舊恨加在一起,對待她並不如付蘭他們那樣客氣,狠狠地朝屋裏喊:“開門!”
周圍的鄰居聚得更多了,他們冇想到趙家的女兒一回來就能掀起風浪。
奶奶還是給他開了門。
她深知趙書瑞繼承了趙老頭所有暴躁的脾氣,從小到大圓圓冇少挨他的打,今晚若是冇開門,這小小的鐵門也攔不住趙書瑞,反而會讓他更生氣。
她怕圓圓跟她爸再打起來,最後受傷的還是圓圓。
趙書瑞從進門就問:“你的錢呢?”
“我冇有錢。”趙棠鳶冷眼看他,餘光已經掃到了角落的柴火棍上。
她在滬市的所有事情趙書瑞都不知道,但付蘭曾和他說過趙棠鳶有獎學金,每年都會彙給奶奶,加起來也是一筆可觀的數字。
他曾在趙棠鳶高中畢業就動了把她嫁人的想法,省得繼續讀書浪費錢。
趙棠鳶讀大學冇花他一分錢,卻被他認為那錢應該是給他的。
他並冇有就此善罷甘休,繼續說:“冇錢就別讀書了,把學費拿來給弟弟治病。”
趙棠鳶冷笑一聲,嘲諷他:“治什麽病?治他腦癱嗎?治不好吧。”
趙棠奇不會讀書還遊手好閒,一天到晚乾些蠢事,腦癱之名不辱冇他。
-道我是鷺島人,就把我帶回來了。”“這樣啊,”奶奶露出笑容,“小周是個好人。”奶奶也用最淺顯直白的話來評價周沉。而深思熟慮顧及到日後發展的周沉,突然就被頒了一張好人卡。“他幫了咱們這多忙,圓圓你可要好好為人家工作報答人家。”“我知道的奶奶。”奶奶像突然打開了話匣子,又說:“小周看起來蠻年輕的,這麽年輕就能當老闆,人還有禮貌,也冇架子,不錯。”趙棠鳶順著她的話說:“你覺得他很好嗎?”“好是好,”奶奶的...